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培养了79名院士的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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培养了79名院士的罪人
一、
他的学生名满天下,他在专业领域如雷贯耳。他令无数学生敬佩,又令无数学生感伤。他为新中国培养了79名院士,23位两弹功勋中,有一半以上是他的学生。
他的大弟子——中国核物理奠基人王淦昌,我国“导弹之父”钱学森、“原子弹之父”、“氢弹之父”、“卫星之父”、“力学之父”、“光学之父”,全都是他一手栽培出的学生!
林家翘——第一个成为美国科学院院士的中国人,是他的学生。
戴振铎——第一个成为美国工程院院士的中国人,也是他的学生。
华罗庚说:“我一生得他爱护无尽。”
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,1971年首次归国就迫不及待地探望他的恩师,被政府相关部门拒绝。
李政道更是饱含感激地说道:“他决定了我的命运。”
如果没有他,清华大学和新中国科学发展的命运,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。
1935年清华大学物理系部分师生合影,这张照片中有11位未来的中科院院士。前排左四为叶企孙。
他一生未娶、无儿无女,把学生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女看待。
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他和他的学生曾撑起过中国科学界的大半壁江山,但这样一位大师级的泰斗,你听说过他么?
恐怕很少人知道吧,因为他一度被当作“国家罪人”,逝世消息所有报刊均不许刊登。一度沦落到中关村乞讨,死时被禁止登报说明。
他就是叶企孙,一位真正的知识分子,也是“中国最后一位大师”,一位我们知道得最晚,被时代抛弃得最远的大师。
大清朝的最后一年,叶企孙考取清华学堂的首批名额,年龄不到13岁。
后来他远渡重洋,师从诺奖得主布里奇曼,测量出了当时世界上最精确的普朗克常数h值。实验结果在美国《科学院院报》和《光学学会学报》上发表,很快得到国际科学界公认,被沿用达16年之久。这一年,他23岁。
27岁那年,他回国,在清华创建物理系。31岁那年,他在清华创建了理学院,其中包括算学、物理、化学、生物、心理、地学6系。
上世纪三十年代,清华只是一所学术空白的留美预备学校,是理学院让清华逆袭到了如今的地位。
叶企孙说,凡是出人才的地方,必然是科学文化最盛行、科学土壤最肥沃、科学气氛最浓厚之地。比如欧洲的哥廷根、慕尼黑和美国的芝加哥等。
中国科学研究停滞数千年,因为叶企孙,第一次有了滚热得烫手的雄心:“除造就科学致用人才外,尚谋树立一研究科学之中心,以求中国之学术独立。”
二、
让我们再来看看他的学生都是怎样的强悍:
看完这串长长的、分量惊人的名单,我想所有人都会目瞪口呆。
我国核物理的奠基人王淦昌,是他的大弟子。
中国的“卫星之父”赵九章,“氢弹之父”彭桓武(一说为于敏),“原子弹之父”钱三强,“导弹之父”钱学森,“力学之父”钱伟长,以及“光学之父”王大珩,都是他亲手培养的学生。
邓稼先、周光召、朱光亚这些重量级的名字,也是他的门生。
当今世界第一流的理论物理学家、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杨振宁,也是他的学生。1971年杨振宁首次回国,就提出要探望恩师,但被政府拒绝。
另一位诺奖得主李政道同样是他的学生,李政道说:“是他决定了我的命运。”1946年,叶企孙破格将年仅19岁的李政道送往美国深造,在办护照时甚至被质疑“怎么是个儿童?”。半个世纪之后,李政道回国,再次见到那张被他毕生珍藏的泛黄考卷,不禁哽咽。
上面是叶企孙的字迹:李政道,电磁学,58+25=83分。叶企孙执教之严是出名的,他允许李政道不听自己的课,“因为你看的参考书比我的更高明”;但是“你的实验做的不认真,只能得25分”。
第一位当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的中国人,是他的学生林家翘。第一位当选为美国工程院院士的中国人,是他的学生戴振铎。
数学大师华罗庚说:“我一生得他爱护无尽。”华罗庚只有初中学历,是叶企孙力排众议让他在清华数学系任教,又送往剑桥大学深造。与华罗庚齐名的陈省身,同样受益于他的谆谆教诲,日后成为20世纪最伟大的几何学家,现代微分几何之父。
到上世纪六十年代,中国诞生了23位两弹元勋,其中一半是他的门生。他最终为国家培养的院士数量,达到了79名。
就是这样一位伟大的老师和先驱,任谁也想不到他后来的命运。
三、
叶企孙教出了这么多伟大的学生,最让他放在心上、感情最深的,却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年轻人,名叫熊大缜。
抗战爆发后,一身热血的熊大缜放弃赴德留学的机会,前往冀中抗日根据地,在吕正操将军麾下担任供给部部长。熊大缜利用清华所学,为部队制造炸药、雷管、无线电发报机等军用物资,为地雷战提供武器装备。
曾经炸碎日军机车车头的TNT药性地雷,正是来自熊大缜所在的“技术研究社”,而不是我们小时看的电影《地雷战》中的由农民土法制成。
1939年,国共关系恶化,熊大缜被疑心是国民党特务,被秘密逮捕,在没有调查核实,没有经过法定程序的情况下,在押送途中被用石块砸死。
在这之后,因为没有科技力量自制,冀中的战士一段时期内只能拿着空枪,把秸秆塞在子弹袋里作战。
熊大缜冤死之后若干年,叶企孙坚持为这个曾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学生鸣冤,终致引火烧身,锒铛入狱。
建国后,叶企孙仍然当过一段时间的清华一把手,一直到1951年。当时已是七旬老人的叶企孙被污蔑为熊大缜变成中统特务的介绍者,被指控为国家罪人,惨遭毒打,脊骨受创,大小便失禁。
在听说两弹元勋姚桐斌被乱棍打死,爱徒赵九章含恨自杀之后,他精神崩溃,出现幻觉。后来获释的他,已经双腿肿胀难以站立,身子屈成了九十度,没有了人形,一度在中关村大街上乞讨。
当时的中关村一带,有不少人都看到过他,穿着一双帮裂头缺的破棉鞋,有时到一家小摊上,向摊主伸手索要一两个小苹果,边走边嚼。
如果遇到学生模样的人,他就伸手说“你有钱给我几个”。
后来他神智恢复了一些。有一次钱三强在中关村的马路上碰到他,马上跑上去打招呼。叶企孙一看到他来了,马上就说,“你赶快离开我,赶快躲开,以后你见到我,再也不要理我了,躲我远远的。”
文革结束,叶企孙也长逝。据说临死之前,口中还在喃喃:“回清华,回清华……”根据有关部门的要求,叶企孙的死讯所有报刊均不予刊登。
四、
1987年,在吕正操将军的努力下,他和熊大缜终于得以平反。此时距离他去世,已十年之久;距离他的学生熊大缜冤死,已近五十年。
他的侄子说,叶企孙从没对任何人讲过自己的悲惨,“他的看法好像是世界上和历史上冤枉的事情很多,没有必要感叹自己的人生”。这是怎样的一份厚道啊。
他只是经常坐在一张旧藤椅上,读点古典诗词或历史书打发时光。
叶企孙生在上海,父亲是旧式文人,让他从小读经史子集。他讷于言,但一生都保持着温润如玉的君子之风。
1977年1月13日,他去世。在生命的尽头,钱临照去看他时,他取出《宋书》来,翻到范晔写的《狱中与甥侄书》中的一段:“吾狂衅覆灭,岂复可言,汝等皆当以罪人弃之,然平生行已在怀,犹应可寻,至于能不,意中所解,汝等或不悉知。”
我反复念他这几句话:“吾狂衅覆灭,岂复可言,汝等皆当以罪人弃之……”
一直到八十年代,已经平反之后,清华想要为他塑像之时,仍有人说“你们要为这个人造像,我就尿它”。
“然平生行已在怀,犹应可寻……”
八十年过去了,他在空白处栽种的一切,让我们后人得以生活在一个浓荫蔽头的世界上,而我们却不知道叶企孙的存在。
“至于能不,意中所解,汝等或不悉知……”
1992年,海内外上百位学者联名呼吁,请求清华大学为他树立铜像。
1995年,铜像落成。
请记住他的名字:叶企孙(1898—1977)。
他终身未娶,无儿无女,却桃李满天下。
他奠定清华理科学术和新中国科学发展的基础,为新中国培养了79名院士,临终却沦为“国家罪人”。
一百多年前,他年少立志,要拯救这个愚昧落后的民族。
但愿不久的将来,盛世能如你所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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